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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

【源轩】无法诉说

宋亚轩第一人称/文笔叙述/随笔/不知名的高中暗恋故事/be/注意壁垒/共2.6k/可配《有一种悲伤(A-Lin)》食用


“后来,这是一场我不敢诉说的暗恋。”


   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我从来没奢望过,他能跟我说句话,甚至分我一个眼神,我甚至担得起这最后的一切。


   我的17岁,心尖上站了一个人,他像个太阳,照亮角落阴暗潮湿的我。蝼蚁抬不起头看天上耀眼的太阳,但是太阳的暖光会照亮世界的每个角落,我知道,那束光照的不止是我一个人。


   我叫宋亚轩,是个很自卑的人,可能是从小家庭的缘故,又或者打从娘胎带出了的自卑。我喜欢的人叫张真源,我的高中三年的生活一直有他的存在,高中三年的暗恋最后成为了无法诉说的一场经过。


   人在角落生活惯了,看什么都觉得失去了色彩,但我的高中三年,张真源是彩色的。遇见他的那天,我才知道天会蓝,花也会在角落盛开,甚至芳香十里。


   我跟他不是一个班级,我注意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的公交车站。我出门总会带着耳机听歌,那天我乘坐的26号公交马上发车,我慢慢悠悠才发觉,我开始跑,那天的耳机里放的歌是《有一种悲伤》。


   我拼了命的往前跑,那一瞬间,26号公交车停在了那,我带着耳机朝里望去,可是脚步还没停下,他也在看我,那一瞬间我大脑空白,上错了车。


   那天本来天就阴森,可我不觉得,等我发现我上错车的时候已经晚了,天还下起了小雨。随着27号的公交行驶地越来越远,我并没有及时止损,就跟我这上不了台面的暗恋一样,没有及时止损,反而离目的地越来越远。


   那天回家以后我淋成了落汤鸡,跟我想的一样,母亲又在跟父亲吵架,看着我湿透的衣服破口大骂,我则是理都不理直接进了我那个属于自己的封闭卧室。


   或许也是因为我不爱说话,我没有朋友,我的朋友只有笔,我喜欢把所有东西写到纸上,属于独家记忆,我可以保存好久好久。


   那晚上我回家想了好久,那张脸真的在我脑海挥之不去,可能就是他们说的,第一眼就看上的人,好久好久都不能忘怀。


   再一次遇见他是在学校的小卖店,家里给的零花少,我基本很少去,但是那天唯一一次奢侈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。


   那天忘了带杯子,想着去小卖店买水喝,谁知道到我看见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,他和朋友勾肩搭背讨论着什么,等我慢慢靠近才发现他们讨论的是我。


   “张真源,你知道跟咱一届那宋亚轩吗,听说他写作文贼厉害。”


   “我看过他写的,我跟他走的文笔不一样,他写的是生活,有烟火气的生活。”


   我知道了他叫张真源,我也知道了他看过我的文章。我第一次庆幸我还不是没用的人,至少我拿的起笔来写我的人生,我的生活,我的一切你都浏览了一遍。


   我看着张真源离去的背影,看着他拿了一瓶菠萝味的华洋汽水,五块一瓶,对我来说我可能一个月都不敢喝上一瓶。为了跟他一样,我也去货架上拿了一瓶菠萝味的,刷完卡,看着卡里所剩不多的余额,我打算今晚不吃饭。


   回教室后我小心翼翼打开汽水,生怕回来时晃动的汽水打开撒出一滴,很清甜,跟张真源一样,难忘。


   跟他喝着一样的汽水,但是跟他不是一类人。我知道,我甚至明白过头,白天和黑夜永远碰不了面,就跟张真源和我一样,永远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。


   整一个高一,我一直默默观察着张真源,但我从来没敢靠近一步,我说过,他像太阳,他的光芒会把我灼烧掉。


   高二分文理班,我俩都选了文,甚至在对门教室,前后门都开着,跟他一样,都坐后门口,因为长得高。


   那个时候只要后门一开,我只要手里没事,我就会盯着张真源,所以我整个高二都是在偷窥中度过,像个小偷一样,那份爱不见天日。


   我偷偷拍过张真源的照片,那是在一个午后,大家吃完饭懒洋洋地从食堂出来,大家回教室收拾着东西,那天中午集体放假。我不知道那天张真源因为什么困成那样,楼道那么大动静他都不醒,趴在桌子上睡觉。


   我收拾好东西,看见了趴着睡觉的张真源,没忍住还是朝他靠近了,幽长的廊道此刻喧嚣,没人注意到我,我仔细用眼神临摹着张真源的容貌,俏长的睫毛,忽闪忽闪的,好像是做了一个美梦,下颌线修长,鼻梁高挺,嘴唇是微笑唇,好似三月恰巧开的桃花一样,粉嫩嫩,我偷偷拍了下来。


   那是第一次向你靠近,对张真源来说可能没什么,对我而言,就是对你最大的一次靠近,那一刻心跳明显加快,一抹红色顺着耳朵爬上脸颊,我对着张真源刚想伸手摸摸他的脸,说喜欢的时候,他翻了个身。


   那一刻我怕了,迅速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,把那句话打碎了咽在肚子里,跑出了学校,在公交站等公交。


   我还在想刚才,脑海里的主人公就从学校走了出来,径直往公交车站走。他离我好近,我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脸。


   上了车,靠着公交的拥挤,我贪婪地嗅着张真源身上的味道,除了洗衣皂液的味道还有一股大吉岭茶香,那是我闻过最好闻的味道。


   自那以后,我更控制不住无法自拔深刻爱上了张真源。我想机会主动靠近他,但是看着他身边围满人的课桌我又自卑地缩回了身子。


   我的高二结束,我都没有办法靠近他。


   高三是我最崩溃的一年,那年父母离了婚,谁都不愿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子,没办法,两人给我交了学费,给了我一张里面只有十万的银行卡,让我自生自灭,他们自己去过幸福的生活去了,只留下我自己浑身污泥在泥潭打滚,过着浑噩的生活。


   那天我偷偷望了一眼张真源,他正在跟别人说着话,笑的很开心。我知道,我上不了大学,我只能选择高中毕业以后,去打工,或者自寻活路。


   直到我高三毕业,拍毕业照,我终于有机会找张真源说了句话。


   “你好,我可以跟你拍张照吗。”


   然后就有我们第一张合照,我把他打印出来,小心翼翼带在身上,现在照片都开始泛黄,我还没敢跟张真源说我爱他。


   高中三年形形色色的人张真源都见过,而我的高中三年眼神追随的只有张真源,或许芸芸众生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人,但我是喜欢了张真源整个高中的人,也许张真源不知道,没关系,至少在小卖店我听他说过我,至少那时候,他知道宋亚轩的作文,即使不知道长什么样子,但是这就够了。


   那天我在照片的背面写了


   祝张真源前程似锦。


   所以前程似锦的是我见不到他,代价就是离别。


   距离我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了七年,我早已不知道张真源的消息,从那天开始,我们就一直杳无音讯,留着我的一颗心在独自飘摇,往后好几年我都在怀念那时候的青涩。


   我没有开启新生活,而是继续蜗居在那阴暗的地方折磨着自己,留着回忆和现实自相残杀,阳光曾经确确实实照到过我,但光芒散去后,也只有黑暗继续追随我。


   我想着把这些写进我一生的集策中,因为这也是我所剩无几美好的回忆。


   平行的相交线永远无法连接,永远没办法有交集,我真切爱过张真源,没有曾经,现在也爱。


   我在芦苇荡看过候鸟,当时我就在想,我要是有翅膀,是不是也能飞着去见你,没有距离的阻隔。我回家再次坐错了车,还是27号,但是这次我过了一站就下车了,也没有下雨,晴朗无云。


   很庆幸拿到体验卡,路过你的高中生活,我叫宋亚轩。


   最后一次,我敢跟你说,张真源,我爱你。



   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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